江云寒那个“滚”字如同冰锥,砸得丘崔崔魂飞魄散。
她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好她的助理眼疾手快,连拖带拽地把她拉离了片场,连头都不敢回。
周围的工作人员更是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假装忙碌,生怕被这位气场恐怖的金主爸爸注意到。
池黎看着丘崔崔狼狈逃离的背影,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朝着江云寒走去。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仿佛久别重逢的浅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江云寒却在他靠近的瞬间,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竟然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
池黎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微凝。
江云寒的目光落在他刚才被丘崔崔几乎贴过的胳膊和手背上,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声音冷硬:
“洗干净。”
他的语气带着命令式的口吻,仿佛池黎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池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袖,确实沾染上了一丝丘崔崔那浓郁刺鼻的香水味。
想必是刚才那个女人一再试图靠近时蹭上的。
池黎顺从地点点头:“好,听你的,这就去洗干净。”
他转身引着江云寒朝自己的临时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不大,但功能齐全,附带一个简易的浴室。
走到浴室门口,池黎却没有立刻进去。
他脚步一顿,毫无预兆地突然转身,右手快如闪电般抓向江云寒的手腕。
江云寒眼神一凛,反应极快,手腕一翻便格开了池黎的手,同时左手成掌,带着劲风直劈向池黎的颈侧!
他显然没料到池黎会突然动手,但常年处于危险环境养成的本能让他瞬间反击。
池黎似乎早有预料,侧头避开掌风,另一只手已迅疾地扣向江云寒的肘关节,动作刁钻狠辣,绝非普通人能有的身手。
两人在狭窄的休息室门口瞬间过了几招,动作快得只留下残影,肢体碰撞间发出沉闷的声响。
江云寒眼中的惊讶越来越盛,他发现自己竟然一时无法完全压制住池黎!
就在江云寒试图用更凌厉的招式反制时,池黎却虚晃一招,趁着他重心微移的瞬间,猛地发力,将他狠狠撞进了浴室!
“砰!”
浴室门被巨大的力道带上,发出一声巨响,隔绝了内外。
狭小的空间里,江云寒被池黎用巧劲死死抵在冰冷的瓷砖墙面上,手腕被反扣在身后,一时竟挣脱不开。
他呼吸微乱,胸膛起伏,看向池黎的眼神充满了惊怒和难以置信。
“你想干什么?”江云寒的声音压抑着怒火。
他从未被人如此近身压制过,更没想到池黎竟然有这般身手!
池黎微微喘息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江云寒的耳畔。
他靠得极近,几乎鼻尖相抵,那双平日里清冷的眼眸此刻闪烁着危险而兴奋的光芒,像极了锁定猎物的野兽。
他低笑一声,声音带着蛊惑:“当然是按金主大人说的,洗干净啊。”
池黎话音未落,空着的那只手猛地伸向一旁,拧开了花洒的开关。
“哗——!
温热的水流瞬间从头顶喷涌而下,如同突如其来的暴雨,顷刻间打湿了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昂贵的西装外套和里面的衬衫迅速被水浸透,变得沉重,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底下紧绷的肌肉线条和流畅的身体轮廓。
江云寒被这突如其来的水流激得眯了下眼,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没入同样湿透的衣领。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近在咫尺的池黎身上一白色的衬衫被水浸成半透明,紧贴在胸膛隐约透出底下匀称的肌理和那……湿漉的黑发贴在额角。
一股陌生的感觉猛地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江云寒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心底那股被冒犯的怒火奇异地被这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搅乱,掺杂进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躁动。
池黎看着江云寒这模样,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金主大人,我想对你唤个称呼。”
“你想唤什么?”
“云寒……或者亲爱的?”
“你的身手……”江云寒刚张了张嘴,池黎的手微微用力,然后毫不犹豫地低头,攫取了他微凉的唇瓣。
池黎的吻和温热的水流一起将江云寒淹没。
江云寒下意识地想挣脱被反扣的手腕,却被池黎更用力地压回墙面,指节甚至因力道而微微泛白。
他想质问池黎那身诡异的身手从何而来,可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回了喉咙深处,化作了一声模糊的闷哼。
温热的水流不断冲刷着两人,浴室里弥漫开氤氲的蒸汽。
江云寒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里,理智被冲得七零八落。
不知何时,他那件被水浸透、沉重不堪的西装外套已经被池黎利落地褪下,随意扔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池黎看了眼,松开手转而紧紧包裹住江云寒的一只手,十指强硬地挤入他的指缝,牢牢扣住。
那力道越来越大,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仿佛要将他的一切都攥在手心。
掌心滚烫,紧紧贴着的皮肤,传递来一种令人心悸的温度。
江云寒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池黎湿透的衬衫后背,布料在指下皱成一团,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想将人拉得更近。
“你……..”他好不容易在激烈的亲吻间隙找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紊乱。
池黎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同样急促。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江云寒脸上,那双眼睛里是浓浓笑意。
“我什么?”池黎低喘着问,拇指暧昧地摩挲着江云寒被他紧紧扣住的手背,“亲爱的不喜欢吗?或者还需要我做什么?”
他的手用力,江云寒靠得更近,将头埋在池黎的肩头。
“墙有些冷。”
池黎手抱住江云寒腰,将对方抱了起来,侧头在他耳畔说道:“这样就不冷了。”
“赶紧洗吧。”江云寒缓了缓,开口说道。
池黎胡说八道起来:“实不相瞒,我从小就胆小,不敢一个人洗,金主大人能一起吗?”
“你还对金主提要求了?”江云寒抬眼,看向池黎,笑出声。
“哪敢?我这是在积极的以色侍金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