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师,粗茶淡饭...”
俞陀见识过甄巅的饭量,自然把饭菜准备得相当充足,但还是小瞧了。
只听,甄巅埋头苦干,还唔唔说道:“再来一份,没吃饱。”
真有这么好吃?
俗话说不偷吃的厨子,不是好厨子。
俞陀和萧霍两人在后院埋头苦干,只闻不吃,还真没品尝两口,当见甄巅吃得真香时,他俩忍不住吃了两口。
额...只香不好吃...
“师父,这...”萧霍脸上挂着不太好看的笑容。
“是医仙师为了不显我们尴尬,害,多好的人啊,怎么老是有人喜欢挑衅他呢?”
俞陀摇头苦笑,从后院里亲手亲为的端着饭菜上石桌,收走了碍事的瓷碟,“医仙师,慢点吃,量管够。”
“呜呜...”
甄巅点头,不顾形象的狂吃,他上一次吃米饭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真的太好吃了,“你丫的,吃不快你就藏起来,有你这样做兔的么。”
“那你倒是别扒拉我的碗啊!”
彼得兔面前的大碗总是莫名少米,它就不想明白了,这么老的人了还抢它的吃!
“保安猫干的,你扯我干什么!”甄巅放下碗,语气颇为不善。
他有这一口吃的,还需要扒拉别人碗里的吗!
“丫的,保安猫你不干猫事啊?”
彼得兔后知后觉,它一个不注意,又被金猊子扒拉了一点米饭过去,气得它猛蹬金猊子。
但为了那一口吃的,金猊子才不管呢,天天喝汤,膘都快没了。
俞陀见此连忙出来拉架,打了更多的饭菜给彼得兔,“兔魔王消消气,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看在米饭上不跟它计较。”
“你懂什么!”
彼得兔不爽,指错桑骂错槐就算了,这金猊子变得酒囊饭桶,以后还怎么攀登大道!
“是是是,您说的对。”俞陀谨慎说道。
“我还没说呢,你就说我对,你心不纯啊?”彼得兔脚有点痒,蹬不到撒欢的金猊子,有点气痒痒。
俞陀偷看了一眼甄巅,脑子转得飞快的说道:“心当然是纯的,没有半点掺假。”
“你放好死心,拿人米饭短,我会看着来吃饭的。”
甄巅发话,彼得兔瞬间不想闹了,在闹吃得更少了,这臭功法的弊端是真的烦兽,总是饿肚子。
夜幕匆匆降临,几口棺材摆在前院,作为东道主的俞陀也‘入乡随俗’躺进了一副崭新的棺材里。
“鱼头。”
半夜,甄巅起身敲了敲俞陀的棺材,“你这住宿的收费标准怎么算的?”
“不收费。”俞陀明显愣了一下。
“我尽可能帮你解决矿石,就当抵了住宿费,还有租地费瞪杂七杂八的费用,咱们一码归一码,说来混,讲的是义气,两肋不插刀,你我谁也不亏。”
甄巅说完,便躺回了自己的棺材里,压根儿不想给俞陀解释的机会。
萧霍掀开棺材盖,看着自家师父俞陀,想知道医仙师说的什么意思,那灵脉对方是一点觊觎的念头都没有?
不可能吧?
那兔魔王可是一副很觊觎的兔样。
俞陀沉默不语,只觉医仙师很不想欠他们的人情,或者说明确划分界限,我不抢你的,你也别想送我。
似是在追求对等,或者说是在避免冲突?
这医仙师真的是奇怪,既不在乎名利,也不在乎权贵。
打的什么主意?
看不出来,感觉很乱,也许目的很单纯,也许在憋什么坏心眼。
翌日。
“复活了,想什么呢?”
精神面貌好些了的甄巅,敲着俞陀的棺材,“你昨晚是被热水给冷到了吗,看着就没睡好的样子。”
俞陀走出了棺材内,一枚丹药服下便神采奕奕了些,他昨夜想了一宿,愣是想不出医仙师在乎什么,或者追求什么。
“行了,行了,赶紧带我们去当土拨鼠。”
彼得兔轻轻的踹了下俞陀,后者心思很重,肯定是灵脉的问题很大,所以早点解决早点离开。
“这边请。”俞陀伸出手掌指尖向着主殿。
主殿后方有一处密道,当彼得兔走进去时,感到有些奇奇怪怪,护教大阵的入口就这么简单?
那不是一炸便知道入口在哪了么?
瞧这庙宇,也不像是能容纳得下万千人的样子啊...
石阶泛着湿冷的青幽光,越是往下走,空气中的灵气就越浓稠一分。
俞陀走在队伍最前方说道:“传送阵这种东西,教门是建不起来的,耗费太大不说,能懂传送阵的人,屈尊不了本教。”
一说到传送阵,彼得兔就心疼了,那灵石说没就没。
甄巅打着火炎焱在身前,橘红焰光比青幽光好看些,“你们怎么就这么喜欢挖洞呢?”
“医仙师,这灵脉在下面不挖洞,怎么通达?”俞陀苦笑,还以为医仙师要下黑手了。
“又没有工厂...”甄巅嘀咕了一句。
俞陀没听太清甄巅说什么,脚步稍许快了些。
到了密道尽头,只见一面刻着杏树纹路的石壁,俞陀按动石壁上凸起的灵性图案,石壁缓缓向两侧分开,露出护教大阵的阵眼所在。
一片半亩不到的地下空间,地面铺着暗金色的阵纹,此刻却只剩零星光点。
“这便是我教的阵眼所在,不过原本是该流转着莹白灵光的...”俞陀向甄巅解释道。
空间中央针眼处,即是灵脉源头。
那本该涌出纯澈灵力的灵脉口,此刻被一堆灰黑色的矿石裹住,矿石大小如成人拳头大小。
它的表面坑坑洼洼的,能肉眼看见细纹的银丝在石体内游走。
“早先,我以为它是些什么特殊灵矿,就没什么关注它,安心闭关修炼,可后来去查阅经籍坟典时,查无此物,各大城池都没有此物的相关介绍...”
俞陀情绪稍许低落,望着眼前这矿石,“最后无奈下出山寻金猊子,愿它能替我润根教解决祸根。”
“你丫自己不会动手解决么?”彼得兔质问道。
“惭愧。”
俞陀露出些许羞愧,“我曾想以法术将之除却,换来的便是护教大阵动荡...”
不说的话的甄巅,蹲在矿石前,他看着那些银丝,好像一条条长线虫。
它们每动一下,那些阵纹上的零星光会被扯成细流,顺着矿石表面的坑洼钻进去。
就连那些浮起的灵气也不放过。
最过分的是呼气时,矿石表面会渗出一层淡黑色的黏液。
黏液滴在地上,竟让坚硬的阵纹石发出‘滋滋’的声响,留下细小的凹痕。
这护教大阵被它攻破是迟早的事。
“小心!”
俞陀话音未落,甄巅差点蹲不住,他望着眼前的异动,陷入沉思。
一半埋在灵脉口的矿石突然动了,它自己从地里长了出来半截,表面的坑洼里涌出更多银丝。
这些银丝极其不安分,它去触碰灵脉石,里面的灵力一下子被吸得一干二净。
原本莹白的石头,变得灰暗,那坑石像十月怀胎了似的,表面的灰黑色淡了些,鼓出个新的矿石。
地面突然又来轻微震颤,甄巅抬首砍去,只见阵纹缝隙里也长出了细小的矿石。
它们盯着灰色黑的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银丝从壳里探出来,贪婪的吸食着灵气。
洞内最深处的灵脉口,半人高的石堆,石堆里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
矿石在互相挤压生长,每响一声,周围的灵气就稀薄一分。
“这矿石是活的?”
彼得兔这下被小刀子捅了屁股,开了眼,“这些牵连纵深,动一下牵连整条灵脉,啧,保安猫,看你的了!”
“啊呜呜!”
甄巅抬头看向顶,一块矿石裂开,里面钻出了新的银丝,银丝非常挑衅的晃了晃,精准地找到了另外一处灵气较浓的地方,猛地炸了进去。
那一处的阵纹瞬间黯淡,新的矿石正在崭露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