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从那些俘虏还有据点中获取更多知识和情报的。
可第八骑士团的人往往都是攻占一处地点后一把火便将据点烧毁,甚至连粮食、补给都不愿用黑暗教会那些人的……
为了打消潜藏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人的疑虑,马克小队几人在这段时间的作战中表现得也算是可圈可点。
每当战斗打响,马克的圣光总是积极地替队友们驱散着污秽的低阶法术,掩护着斥候小队推进。
虽然是用十字项链的装备被动在净化,可在骑士们感受来看马克的净化术的水平很高,不愧是拥有圣职者职业的圣眷者。
安娜的箭矢在精灵弓手的职业加持下,往往在敌人露头前便已钉入要害。
而莫妮卡如同真正的斥候,在阴影中游走,侦查陷阱、标记目标、悄无声息地抹除暗哨,算是在第八骑士团中累积军功最多的。
她每次拿自己的军功去换取一些教会在冰原搜集的一些典籍时,副团长总是会额外附赠她一份圣光教会时下最新的教会典籍。
看那样子副团长是真的有心把莫妮卡这位好学的刺客拉入圣光教会阵营了。
至于恩佐则挥舞着战锤,负责清理硬骨头和搬运沉重的路障,协助构建临时工事,矮人的蛮力在拆毁小型据点时格外有效。
小姆则被马克刻意收敛了存在感,偶尔在危险时拟态出护盾或做做紧急治疗的样子。
每一次出击,马克都表现得像一个恪尽职守、勇气可嘉的圣职者见习生,主动承担斥候小队分配给他的任务,对骑士团的命令毫无异议。
莫妮卡则完美地扮演着一位沉默寡言技术娴熟的刺客斥候。
安娜和恩佐也收敛了各自的特质,融入团队。
然而,随着第八骑士团深入冰原,触碰到黑暗教会盘踞更久,投入更大的区域,抵抗的力量骤然变得猛烈而坚韧。
战斗的烈度急剧攀升。
遭遇的敌人不再是杂兵。
黑暗教会真正的精锐也开始出现。
虽然如今的黑暗教会没落了。
可他们既然都从中部大陆迁徙到极北冰原来,保留下来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悍不畏死的黑暗骑士团方阵,依托着冰崖和冰川裂缝构筑的坚固堡垒,成了第八骑士团前进路上难啃的骨头。
成建制的骸骨法师团在后方召唤出铺天盖地的冰霜怨灵和强化过的亡灵生物,配合着操纵寒冰的本土巨魔,发动一波波冲锋。
这些都是黑暗教会下不同分支的成员在接受了教会总部的求援后赶来支援的军团。
天空中,偶尔会出现被黑暗力量腐化的冰霜巨鹰或寒冰飞龙投影,骑士团的重弩和牧师团的联合神术才能将其击退。
战斗的规模从小队冲突,迅速升级为连级甚至营级的攻防战。
可即便是打到这种程度,传奇级的西奥多团长也从来没有下场战斗的打算。
在一次突袭一个建立在万年冰窟内的中型据点时,斥候小队甚至遭遇了由一名黑暗教会高阶主教亲自坐镇的防御阵线。
狂暴的冰风暴夹杂着污秽的黑暗神术,瞬间覆盖了斥候小队的进攻路径。
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斥候小队一个措手不及。
“顶住!牧师驱散!”杰拉德中尉的怒吼在法术轰鸣中几乎被淹没。
马克作为小队唯一的“圣职者”,首当其冲。
他奋力撑起十字项链加持的圣光护盾,金色的光辉勉强照亮了被冰霜与黑暗笼罩的前方。
一道范围性的寒冰冲击波狠狠撞在护盾上,护盾剧烈波动,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远不如之前战斗中展现出的净化和坚韧。
“呃!”马克闷哼一声,身体踉跄着后退,脸色瞬间煞白,仿佛这一击就耗尽了大量魔力。
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位置。
那里是霜语裂谷留下的旧伤位置,此时传来一阵隐痛。
他手中的十字项链光芒也似乎变得极其微弱。
与此同时,莫妮卡如同鬼魅般试图从侧面阴影切入,干扰敌方施法者。
然而,密集的冰锥群如同死亡的尖刺,突兀地从几个刁钻的死角射出。
她身形急闪,动作迅捷如风,但就在一次本该完美的后跃闪避中,她的动作似乎也是计算失误,微微慢了半拍。
噗嗤!
一道尖锐的冰锥擦着她的左臂外侧飞过,瞬间撕裂了皮甲和肌肤,鲜血迅速渗出,染红了衣袖。
她咬牙闷哼,强忍着疼痛,动作明显迟滞地隐入最近的一块冰岩之后。
再想进行阴影穿梭时,似乎因为手臂的伤势和魔力的紊乱,变得不再流畅。
安娜在后方的高点不断挽弓搭箭,精灵长弓的嗡鸣声不绝于耳。
她瞄准了一个正在引导死灵法术的黑暗骸骨法师,眼神锐利。
弓弦拉满,箭矢离弦!
然而,在冰风暴的狂乱气流和黑暗魔力场的干扰下,那支本该致命的箭矢毫无意外地偏离了目标,带着呼啸钉在了骸骨法师身侧的冰柱上,冰屑四溅。
紧接着,一道横扫而来的冰霜新星余波恰好在她射偏后身形微滞的瞬间扫过。
她似乎躲避不及,被那冰冷刺骨的冲击波狠狠带倒,狼狈地摔在坚硬的冰面上,精灵长弓也脱手滑出几步远。
她挣扎着爬起,淡绿色的长发沾满了冰尘,呼吸急促,脸上写满了狼狈不堪和力不从心。
前方,恩佐正咆哮着与一个冲上来的骸骨憎恶缠斗。
矮人的战锤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碎了憎恶骸骨腐朽的脑袋。
但就在憎恶骸骨倒毙的瞬间,其体内积郁的腐败冻气猛地爆发开来。
恩佐一样未能及时躲开,刺骨的寒气如同毒蛇般瞬间侵入他之前战斗中留下的本已开始愈合的几处伤口。
尤其是手臂上在之前战斗中留下的冻伤处。
“吼——!”
恩佐发出一声痛苦而愤怒的咆哮,只见手臂上那青黑色的冻伤痕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扩大,甚至爬上了他半边脸颊的胡茬。
他强壮的矮人身躯猛地一僵,动作明显变得僵硬笨拙,连再次抡起他那心爱的战锤都显得异常吃力,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痛苦的粗重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