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科的人手指掐得许大茂胳膊生疼,那股子不容反抗的狠劲,瞬间浇灭了他平日里所有的油滑心思。胆小如鼠的他哪经得住这阵仗,眼泪鼻涕混着话一股脑倒出来,一边哭嚎一边念叨:“我错了我错了!就拿了台电风扇,没敢干别的啊!这总不至于要枪毙我吧?”
这话一出,厂长、孙主任,还有旁边的程建军、一车间工人,连何雨柱都愣了。孙胜利最先回过神,往前凑了两步,皱着眉追问:“许大茂,你说的是电风扇?那我问你,一车间丢的东西,不是你拿的?”
许大茂被问得一怔,眼珠子转得飞快——合着厂里查的不是电风扇,是别的事!他瞬间反应过来,拍着大腿喊冤:“一车间丢东西了?啥东西啊孙主任!厂长!你们可千万别弄错了,我真是冤枉的!”他抹了把脸,语气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我就托人拿了台电风扇回家用,还掏了70块钱呢!就这点事,怎么也扯不到枪毙上啊!”
“厂长,我连一车间的门都没踏进去过,那边干啥我都不知道,哪有本事拿东西啊!”许大茂急得直跺脚,生怕自己被缠上这掉脑袋的事。
瞧着他这副慌得快跳脚的模样,厂长咂了咂嘴,心里先信了大半。许大茂这小子他太了解了,平时爱拍个马屁、占点小便宜还行,真碰着一车间保密项目这种大是大非的事,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可这事牵扯太大,厂长没敢拍板,眼神不由自主飘向何雨柱:“何工,这……”
何雨柱盯着许大茂看了片刻,见他眼里只有恐慌没有心虚,沉思几秒后开口:“先去许大茂家里搜一趟吧。”说罢,他凑到厂长耳边,压低声音又补了两句。
厂长听完眼里闪过丝疑惑,但瞧着何雨柱神色笃定,也没多问,只点头应道:“行,就听何工的!把许大茂看好了,仔细搜!”他又转头瞪向许大茂,语气沉了下来,“许大茂,要是搜出什么不该有的,你最好老实交代,坦白才能从宽!”
许大茂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保卫科押着他去院里搜家,街坊邻居要是看见了,自己在娄晓娥面前吹的“厂里人脉广”的牛就全破了,名声也得臭。可转念一想,丢面子总比丢命强,况且他确实没拿一车间的东西,只能蔫蔫点头:“我配合,我配合……”
一车间周围的人都签了保密协议,动静没往外传,但轧钢厂里早有风声——毕竟保卫科兴师动众抓人的事,根本藏不住。等许大茂被押着出厂区时,路边的工人都停了手里的活,眼神直勾勾地跟着,没人敢上前搭话——保卫科那铁青的脸,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可他们没直接去南锣鼓巷,反倒按何雨柱的交代,让广播站通知全体上班工人去广场集合。这步棋让厂长心里犯嘀咕,但还是照做了。等工人们聚得密密麻麻,厂长让人把许大茂拉到台上,底下瞬间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声音嗡嗡响,有个年轻工人忍不住喊了一嗓子:“厂长,许大茂这是咋了?”
厂长抬手压了压,抓起老式麦克风,先调了调刺耳的啸叫,才开口:“同志们,厂里丢了点重要东西,但问题不大,大家该上班上班,别慌神。”
“那许大茂呢?他犯啥错了?”又有人追问,眼里满是好奇。
厂长看了眼身边的何雨柱,语气严肃起来:“许大茂确实犯了错,厂里肯定会严肃处理,绝不会姑息!”说罢,他示意其他领导疏散工人,自己则拉着何雨柱往边上走,声音压得低:“何工,您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召集工人又不细说,这不是吊大家胃口吗?”
何雨柱笑了笑,没把话说透:“跟找真小偷有关。厂长,先去许大茂家看看,等搜完,您就明白了。”
厂长挠了挠头,心里跟猫抓似的好奇,可瞧着何雨柱不肯多言,也只能按捺住,跟着队伍往南锣鼓巷走。
等众人到了90号四合院,街坊邻居都扒着门缝、探着脑袋看,许大茂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保卫科的人进屋后,翻得仔细却不慌乱,没一会儿就从里屋搬出一台崭新的电风扇——正是二车间测试用的款式。
“就是这个,我花70块从测试组老王那拿的,没敢碰别的!”许大茂赶紧上前解释,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何雨柱听得咋舌——这电风扇的成本他再清楚不过,现在没批量生产,成本也就20来块,等以后规模上去了,压到15块甚至10块都有可能。许大茂花70块买,看来老许家确实有家底。
搜遍了整个屋子,除了这台电风扇,没找到任何跟一车间相关的东西。回到轧钢厂后,厂长让保卫科给许大茂做了记录,又严肃批评了一顿:“虽然你没拿一车间的东西,但测试品能随便拿回家?这次算给你个教训,再敢胡来,厂里可不会轻饶!”
许大茂连连点头,心里却想着刚才从四合院出来时,娄晓娥那阴沉的脸色——回家少不得要挨一顿骂。何雨柱看他这副蔫样,忍不住在心里默哀了几秒:这小子今天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许大茂这边没线索,厂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看向何雨柱,语气里带着担忧:“何工,既然不是许大茂,那保卫科得赶紧接着查啊!一车间的文件丢了,这可不是小事。”
何雨柱点点头,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眼神沉了下来——许大茂这条线断了,但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只是现在还没证据,只能等保卫科再排查厂区周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