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冬梅攥着绣花针,眼尾还带着笑,伸手推了推何雨柱方才坐过的被褥。
她带着点娇憨的嗔怪道:“柱子,你倒说说,那天你跟莉莉在瓜棚里到底干啥了?别光逗我,藏着掖着的!”
于莉正低头拢着散落在枕头上的丝线,闻言脸“唰”地红透,伸手在何雨柱的胳膊上拧了一把,声音又软又急:“傻柱你不许说!当着我姐的面,不准你胡咧咧!”
何雨柱看着于莉红得像熟透苹果的脸蛋,忍不住伸手刮了下她的脸颊,指尖触到那片温热,笑着朝于冬梅挤挤眼:“当着冬梅的面还害臊呢?这有啥不能说的。”
说着,他忽然探过身,飞快地在于冬梅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起身:“你呀,待会自己问莉莉,她心里藏不住事,准能给你说详细喽。”
话音未落,人已经溜到了门口。
于冬梅捂着被亲过的脸颊,又气又笑地嗔道:“讨厌!占了人家便宜,还不肯给个痛快话!”
于莉也跟着起身,皱眉问道:“大半夜的,你又上哪去?”
何雨柱回头冲她眨眨眼,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调侃:“今儿娄晓娥回了娘家,后院是去不成了,总不能跟你们姊妹俩挤一床,我呀,得另找地方对付一宿。”
这话刚说完,一个绣花枕头就“呼”地朝他飞了过来。
何雨柱早有防备,身子一矮就躲了过去,笑着拉开门溜了出去,只留下于莉气鼓鼓地叉着腰,嘟囔道:“准没好事,又出去鬼混!”
屋里的气氛却没冷下来。
于冬梅挨着于莉坐下,伸手挽住她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好妹妹,跟我说说呗,那天瓜棚里到底咋回事?
咱俩打小一块长大,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还有啥不能说的?”
于莉方才被何雨柱逗得脸红,这会儿跟姐姐单独相处,倒没了那份拘谨。
她看着于冬梅眼里藏不住的八卦劲儿,忍不住笑了,清了清嗓子,拿眼神示意了一下。
于冬梅立刻机灵地转身,从桌案上端过那个印着红牡丹的陶瓷缸——里面是她傍晚泡的蜂蜜水,还温乎着。
“先润润嗓子,慢慢说。”于冬梅把缸子递到她手里,眼神亮晶晶的。
于莉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伸手捏了捏于冬梅透着胶原蛋白的脸蛋,笑道:“还是我姐疼我,真懂事。”
“那可不,快说快说。”于冬梅催着,身子又往她身边凑了凑。
于莉放下陶瓷缸,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衣角,思绪飘回了上个月。
那时候她跟何雨柱刚处对象没多久,正是情浓的时候。
“那会天正热,地里的麦子刚割完,柱子说带我去河那边钓鱼,说那儿的鲫鱼肥,钓上来给我熬汤喝。”
她顿了顿,脸上泛起一层薄红,声音也低了些:“谁知道钓了没半个钟头,天就变了脸,乌云跟泼墨似的往一块聚,没等我们收拾完东西,大雨就‘哗啦啦’下来了,跟瓢泼似的。”
“我俩慌了神,四处找地方躲雨,就瞧见不远处有个看瓜的茅草棚——那是生产队种的西瓜地,搭了个棚子让社员轮着看。
柱子拉着我就往棚子里跑,进去的时候,俩人浑身都湿透了,头发梢都往下滴水。”
说到这儿,于莉偷偷看了一眼于冬梅,见她听得入神,才继续往下说:“棚子里就一张破木板床,堆着些干草。
我穿着的褂子,一沾水就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冻得直打哆嗦。柱子见了,就让我把外面的湿衣服脱了,裹着他带来的那件蓝布褂子,免得感冒。”
她的脸更红了,声音细若蚊蚋:“我脱了褂子,就穿个小背心,正擦头发呢,一回头就瞧见柱子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睛都看直了,跟丢了魂似的。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他就凑过来,把我按在干草上了……”
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于莉把头埋进于冬梅怀里,声音闷乎乎的:“姐,你别笑我,那会我脑子乱糟糟的,就觉得他人高马大的,力气也大,根本挣不开。”
于冬梅哪还顾得上笑,眼睛瞪得溜圆,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追问:“那你就没反抗?就这么让他得逞了?”
于莉摇摇头,在她怀里蹭了蹭,小声道:“反抗啥呀。那时候心里早就认定他了,想着早晚都是他的人,他那样子,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瞧着怪可怜的,就没忍心推开他。”
于冬梅这才“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就是心太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于莉抬起头,脸上又羞又恼,却带着藏不住的甜蜜:“你不知道,这‘傻柱’坏得很!后来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跟我说实话。
说那天早上就从报纸上看了天气预报,知道下午有暴雨,特意挑了离那个茅草棚近的河段钓鱼,压根就是早计划好的,就等着下雨把我堵在棚子里呢!”
她说着,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眼里满是怀念:“你说他损不损?早就盘算着祸害我了。”
于冬梅听得直乐:“没想到柱子看着大大咧咧的,心思还这么细,连这都能算计到。”
于莉“哼”了一声,语气里却没半点真生气的意思:“可不是嘛,一肚子花花肠子,就会哄人。”
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转,凑到于冬梅身边,带着点促狭的笑意问道:“姐,那你呢?你跟姐夫……哦不,刘波尔结婚前,就没点啥难忘的事?”
话刚出口,于莉自己先顿了顿——往日里早习惯了跟着叫“姐夫”。
可转念想起姐姐已和刘波尔离了婚,再这么叫总觉得不妥,赶紧改口,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歉意:“瞧我这嘴,都忘了你俩的事了,不是故意提的。”
于冬梅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没生气。她跟已经刘波尔离婚了,心里早就没了波澜,只剩下释然。
“没事,都过去的事了。”
她顿了顿,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伸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声音低了些:“我跟他不一样,我俩结婚前,没有那个过,直到结婚那天晚上,才……才把身子给他。”
于莉眼睛一亮,追问:“那结婚前就啥都没做过?连个亲近的举动都没有?”
她晃着于冬梅的胳膊,撒起娇来:“姐,你就说说嘛,我都跟你掏心窝子了,你可别藏着。”
于冬梅被她缠得没办法,脸上红得像染了胭脂,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就……就有一回,在他们家院子里,他趁没人,偷偷摸过我的胸口,还……还亲过嘴。就这,没别的了。”
话音刚落,于莉就促狭地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嘴唇,笑道:“那这么说,你更喜欢被谁亲?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柱子亲得更舒服?”
于冬梅的脸瞬间红透,像是要滴出血来,伸手拍开她的手,又羞又恼地嗔道:“你这丫头,胡说八道啥!不早了,快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呢。”
于莉笑得前仰后合,见姐姐真的害羞了,也不再逗她,乖乖地躺进被窝里。
屋里的煤油灯被吹灭,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映着姐妹俩的笑脸。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那份属于女人间的悄悄话,还带着甜丝丝的暖意,在夜里慢慢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