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9月。
挪威士兰崎岖的海岸线在四月清晨的寒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
冰冷的海水拍打着礁石,发出单调的呜咽。
对于奥斯陆峡湾入口奥斯卡堡要塞的哨兵埃里克来说,这又是漫长而警惕的一夜。
虽然欧大陆战火纷飞,但挪威依然保持着中立,他只希望这该死的战争能远离这片纯净的峡湾。
突然,东方的天际线出现了一片低沉的阴影,伴随着越来越响的引擎轰鸣。
“船!好多船!”
了望塔上的同伴发出嘶哑的警报。
埃里克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举起望远镜。
薄雾中,一支庞大舰队的轮廓逐渐清晰——不是商船,是军舰!
巨大的战舰、巡洋舰,还有密密麻麻如蝗虫般的小型舰艇,正以战斗队形,气势汹汹地朝着峡湾入口扑来!
最让他浑身冰凉的是,那些舰船上飘扬的,是德士兰的黑红十字海军旗!
“敌袭!德士兰人来了!”
凄厉的战斗警报瞬间撕裂了峡湾的宁静。
德士兰海军“布吕歇尔”号重巡洋舰一马当先,试图强行冲过狭窄的峡湾水道,直扑挪威首都奥斯陆。
舰桥上,德军官兵志得意满,他们认为挪威守军不堪一击。
然而,当“布吕歇尔”号庞大的身躯进入奥斯卡堡要塞老式岸防炮的射程时,古老的要塞发出了怒吼!
“开火!”
要塞司令的声音坚定而苍老。
轰!轰!
280毫米的克虏伯大炮喷出火舌,炮弹划破晨雾,精准地砸向“布吕歇尔”号。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和浓烟瞬间吞噬了舰艏。
紧接着,鱼雷发射管射出的鱼雷如同致命的水下毒蛇,径直撞向巡洋舰脆弱的侧舷。
“我们被击中了!”
“鱼雷!右舷中雷!”
“布吕歇尔”号上乱成一团,爆炸接二连三,大火蔓延,舰体迅速倾斜。
这艘强大的战舰,在挪威守军顽强的抵抗下,竟成了德士兰入侵舰队第一个昂贵的祭品,带着数百名船员沉入了冰冷的峡湾海底。
这一击迟滞了德士兰军海上主力进攻奥斯陆的步伐,但无法阻止整个入侵计划。
更北方的纳尔维克,德国驱逐舰利用浓雾和挪威海军的疏忽,悄然潜入港内。
德士兰军山地猎兵第139团指挥官爱德华·迪特尔将军站在舰桥上,面色冷峻。
他的任务是夺取这个对德士兰战争机器至关重要的铁矿石出口港。
战斗在港口仓库和狭窄的街道上爆发。
德军山地猎兵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但挪威第6步兵师在奥托·鲁格上校的指挥下,依托熟悉的地形进行了顽强抵抗。
“守住阵地!为了挪威!”
一名挪威军官高喊着,用冲锋枪向逼近的德士兰军扫射。
子弹打在冰冷的钢铁和混凝土上,溅起火星。
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硝烟弥漫。
德军依靠火焰喷射器和迫击炮逐步清剿据点,战斗异常惨烈。
港口设施在交火中燃起大火,浓烟遮天蔽日。
尽管挪威守军英勇,但在德军突如其来的攻击和绝对的火力优势下,纳尔维克最终还是陷落了。
然而,故事并未结束。
几天后,英士兰皇家海军发动反击,在纳尔维克海战中重创德国驱逐舰队,几乎全歼了负责运输和支援的德国水面舰艇。
迪特尔将军和他的山地猎兵们被困在纳尔维克,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只能依靠空中补给和缴获的挪威物资苦苦支撑,与增援的挪威军队和后来的英法远征军展开了长达数周的血腥拉锯战。
白雪皑皑的山坡上,洒满了双方士兵的鲜血。
特隆赫姆、卑尔根、斯塔万格:空降与登陆
与此同时,德士兰的入侵在全线展开。
在特隆赫姆、卑尔根、斯塔万格等关键港口和机场,德军或通过舰艇强行登陆,或直接动用空降兵奇袭。
斯塔万格附近的索拉机场,容克Ju 52运输机如同巨大的铁鸟,在me 110战斗机的护航下临空。
舱门打开,一朵朵洁白的伞花在寒冷的空中绽放。
但降落过程并非一帆风顺,猛烈的防空火力将一些飞机打得凌空爆炸,伞兵在空中就被子弹击中。
落地后,空降兵们迅速集结,与挪威守军展开了激烈的机场争夺战。
控制机场,意味着德士兰空军可以获得至关重要的前进基地,掌握挪威上空的制空权。
在军事进攻的同时,德士兰的“第五纵队”也在内部发难。
挪威前国防部长维德孔·吉斯林及其领导的“民族统一党”分子充当内应,散布谣言,制造混乱,甚至试图组建傀儡政府,极大地削弱了挪威士兰的抵抗意志和组织能力。
至9月27日傍晚,尽管遭遇了像奥斯卡堡那样的局部顽强抵抗,德士兰凭借其计划周密、海空协同和出其不意的战术,还是在挪威沿岸的主要港口和机场成功建立了立足点。
挪威士兰国王哈康七世和政府被迫撤离奥斯陆,向北撤退,继续领导抵抗。
挪威战役的序幕,以其独特的峡湾、冰雪、空降和海上突击,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添上了惨烈而复杂的一笔。
这不仅仅是关于铁矿石的争夺,更是关于一个小国在中立梦碎后,面对强权侵略所展现出的勇气与悲壮。
而对于德士兰而言,征服挪威,意味着保障了重要的战略资源通道,但也使其本就薄弱的海军力量遭受了进一步的重创,并在北欧开辟了一条需要持续投入兵力的新战线。